你冒充子卿,这怎么可能,刚刚那声音孤不会听错。”
江漫雪轻轻“哦”了一声,明亮精致的杏眼弯成两道月牙,笑的天真烂漫,“模仿一个人的声音而已,有何难?”
慕辞一怔,突然忆起,江漫雪聪明异常,琴棋书画一教就会,一点就通,不到半月,就能比肩甚至超越旁人多年所学。如此看来,模仿莫子卿的声音,对她来讲确实不算难事。
他语气艰涩,死死蹙紧眉心,“为何这般做?”
江漫雪是真没想到,他竟能问出这样的话,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了。瞬间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,笑得无比讽刺,
“为何?你问我为何?慕辞,这还用问吗?因为我有自知之明啊,因为我心里清楚,我的夫君百分之百会选择牺牲我,来成全他所谓的大义,既然如此,那我只好想办法自救了。”
慕辞蹙眉,
“孤没有不救你,孤只是让你再等一等……孤答应她父亲,必须照顾她。这是孤的责任,你作为孤的太子妃,孤的责任不就是你的责任吗?就算为了她委屈你,也是情理之中,你到底在闹什么?”
“所以你的意思是,只要我还是你的女人,就得处处隐忍退让,事事以莫子卿为先?”
慕辞理直气壮,
“难道不应该吗?”
江漫雪止不住的冷笑,“那当你的女人还真是悲哀,还好……”还好现在,她已经跟他没有关系的。从今以后,再也不用被人用身份和道德裹挟着生活了。
“什么还好?算了,孤没空跟你讨论这个,快告诉我,子卿在哪,她刚刚是不是跟你在一起?”
江漫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。
看他焦急万分的样子,心里只觉无比讽刺,他想知道,她偏不开口。
慕辞死死攥紧拳头,“江漫雪,现在不是你争风吃醋的时候,这是人命关天的事你知不知道?”
“哦,原来你也知道人命关天,你也知道留在土匪手里,会没命的。可即便如此,你依然选择先救莫子卿是吗?慕辞,我诅咒你不得好死,你一定会遭报应的。”
所以,他不是不懂,而是装傻充愣。
“你……”
慕辞只觉头疼欲裂,太阳穴无比胀痛。他烦躁地按了按眉心,他放心不下,交代影一亲自护送江漫雪回太子府,顺便筹钱,不得有误。
自己则带上剩下的侍卫拼命往回跑,去救莫子卿。
江漫雪又哭又笑,看吧,当留在土匪手里的人变成莫子卿时,他就知道不放心了。
可刚刚要将他留在山上时,他别说不放心亲自盯着了,甚至连留个侍卫守着都没有。在发现自己救了的人是她时。都没有想起关心一下她肚里的孩子是否安全,还有她这满脸的血污,肿得高高的侧脸,裙锯上斑驳的血迹。
这一切的一切,但凡没有瞎的人都无法忽略。可那个身为她夫君的男人,却一点都没有看见。他满心满眼关心的只有莫子卿。
果然身体是骗不了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