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明所以的话让鲍尔怔住。
现在是五月天,麦子怎么可能成熟?
想到曾经在乡间奔跑的岁月,消逝的青春和美好一去不复返。
最终他还是没有下手,狠狠瞪了对方一眼:
“我劝你能准时赶回去,长官现在急缺人手,如若连他都失败了,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存在的必要!”
他带着所有的士兵走了。
唯一留下的只有具头目尸体。
韦博叹息一声,多想寻求解脱,矛盾在心中生根发芽,然后化为源源不断的动力,向着那伟大的终极目标奋斗。
他说:“刚刚那位是来自新神罗的西征大将军…”
传道的信仰开始萌发。
……
另一边。
陆泽默默看着怀表,还有十分钟就快到约定出发的时间点了,而鲍尔和韦博的身影不见踪迹。
他伫立在窗口,向着外部张望,形形色色的居民成为了他眼中的底色。
山姆静默候在一旁,白色络腮胡有些扎眼,将头顶本就稀疏的白色毛发衬得更少了。
陆泽问了一句:“听说你是在克兰韦尔的啤酒馆与鲍尔相识的?当时他介绍你说是个贪婪十足的资本家,但是心思缜密。”
“哪有哪有,鲍尔将军说的都是实话…”
山姆抿了抿嘴,嘿嘿笑了笑:“我曾经确实喜欢钱,不过如今看来,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让我珍重。”
就算不挑明所谓的“东西”是什么,也不难猜到其背后的象征意义。
时间就在一句句的谈话当中很快过去。
直到鲍尔带人推门而入。
老旧木门“吱呀吱呀”的响动,发出让人牙酸的叫喊。
“长官,一切都查清楚了。”
陆泽不语,只是一味的喝咖啡。
鲍尔郑重敬礼汇报说:“他是去召集曾经的麾下,为您效命!”
“属实?”
“亲眼所见,千真万确!”
“那好,如果到点人还没回来,你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山姆听得心惊肉跳,哪还听不出来话题当中的深意。
陆泽曾说韦博是他最好的朋友,会给予无数次试错的机会,但眼下这种情况…貌似是要杀鸡儆猴?
不可能,谁都会这样做,但是他绝对不会!
山姆很笃定这种想法。
就如同当时聆听对方的心里话,句句情真意切。
人是感性的动物,只相信目力所及的方寸天地,和违心而满是漏洞的遐想。
陆泽塑造的人设,在外看来就是铁血、无情、足智多谋,具备英雄胆识…
只有与他相处过的人才知道,他是多么重视情义的一个人。
世人的眼光锐利如刃,他将谩骂与诋毁化作冰冷的尖刺外壳,在夹缝中谋求生存空间。
这就是王道。
现在是三人并列伫立在窗口,静静等待时间的流逝,他们每个人对韦博的态度各有不一。
不知过了多久,但肯定比约定时间要长了。
陆泽的眸子不曾闪过波澜,静如湖面道:“时间到了。”
鲍尔眼中闪过挣扎,他张了张嘴,多想说一句“再等等,他一定在路上了”,可话到嘴边,只能哽在喉咙,怎么也说不出。